拯救我脱离邪恶

拯救我脱离邪恶

作者:妮子

“我为什么不祷告呢?”

我在大一的时候,认识了来我们学校办英语角的基督徒,后来有机会在他们家读圣经,断断续续有一个学期,我喜欢他们,但是我不相信他们所说的神。

大一的暑假我面试了一个夏令营,在夏令营里我谈恋爱了。感恩的是我已经从教会的老师那里知道一些原则,也出于对老师的信任在这段关系中没有越界。但这场不成熟的恋爱给我带来的打击是我未曾经历的,我低沉到了极点,学习和生活都一塌糊涂。老师知道了说来学校看我,我觉得自己很不配,“老师那么好,而且我以后也不会成为基督徒的,不要浪费她的时间了。”但没想到老师还是来了,我们聊了很久,分别的时候她为我祷告,也教我怎么处理,其中之一就是删除所有信息、断绝联络。

 

回宿舍的路上我一边删一边哭,心里一个提醒,“你自己为什么不祷告呢?”我来到走廊一个安静的地方,第一次独自跟神说话,“雅伟神,我把这段关系交给你,求你带领,我完全倚靠你。”我自己都觉得很奇妙,我当时的心态就是完全地降服、谦卑、相信。然后就发生了我永生难忘的一幕,即刻我就经历他了,我被一股温柔的力量包裹着,我心里好惊讶,神是真实的并且听我的祷告!早晨醒来,那份温柔的爱还在,我想要继续倚靠,就继续祷告,“雅伟神,谢谢你,求你继续带领我下一步。”祷告完我就走向图书馆去温习功课,因为恋爱,我已经很久没有翻过书了。

最甜蜜 竟是考验中你的同在

接着神透过一个考验带我更深认识他。大三时有一个老师很有能力和个人魅力,在我们学校很出名,每次上课他会花大量的时间给我们讲故事,却只用一点时间看书,我们都很轻松。但临近考试的时候就慌了,因为课本的内容对我们而言几乎是全新的。有一天寝室长很神秘地说:“老师把考试答案发给了班长,班长发给我,现在我一个一个发给你们,保密哦。”如果没听过圣经,我应该不会太多挣扎,但那时我心里有波动,就说:“这样好吗?”其他室友很紧张,“如果你觉得不好你可以不看,但不要说出去。否则我们都完蛋了。”我心想,“我诚实,反而不及格,你们看答案,都拿高分,老师做这事,校长也不知道,太不公平了。”我发觉我只能给圣经老师说这事,表达心中的憋屈,老师最后问:“怎么选呢,你的确很可能不及格。”我只有眼泪,说不出话来,但是在老师为我祷告的过程中,我的心不知不觉被扭转了,我就做了决定,不作弊了。奇怪的是,就在我做完决定的那一刻,我就轻松了,心中明朗了,不再纠结。更奇妙的是,那是我学生生涯最甜蜜的时光,天微微亮就起床去自习室,而室友们因为胜券在握所以可以睡懒觉,按理说我应该很郁闷,但是我走在寒风中,却体会到一份说不出的快乐。要看的书很厚,我一天只能消化几页,但心里很踏实。有时候我会想,圣经的教导那么美好“爱是不做害羞的事”,但在现实中行得通吗?透过这件事情我发现,有神的帮助就可以!

原来你那样在意我内心深处与人的关系

与此同时神也渐渐提醒我去修复家庭关系,我父母在我小学六年级那年离婚。我苦苦哀求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吵架、打架。因为情绪问题及饮食不规律我得了胃炎,爸爸妈妈只能轮流背着我去上学。其实他们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他们因为做生意很多烦心事,常常熬夜到2-3点,还有很多体力活,他们自己生病就拖着。有一次我亲眼看到爸爸输液到一半接到电话就自己把针头拔掉。目睹这一切的我变得非常敏感和早熟。后来他们也各自成立新家庭,我跟着爸爸。我恨妈妈新找的叔叔,有他的地方就没有我。妈妈必须和我在外面见面;我对爸爸新找的阿姨也很淡漠。几年后,当爸爸第一次抱起新出生的妹妹时,我跑到一边控制不住地流泪,才发现自己的嫉妒那么深,我整个人变得脆弱敏感,自卑自怜。

在教会听到的话语不断指引我要处理这些事情,“爱能遮掩许多的罪。”“家人也不是我的,我只是管家,应该按神的心意对待他们”走在校园里,这些全新的教导和价值观常在耳边播放。有一天我跟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尝试问候,“叔叔的身体都还好吗?”妈妈停顿了好久,然后声音颤抖地问我,“你不恨他了吗?”我说,“神提醒我放下恨。”我一下子感觉捆绑着我和妈妈的绳子同时脱落了。

然后是处理和阿姨(继母)的关系问题。有一次在教会听课,那一天是母亲节,我只记得老师说,“母亲也不是一开始就是母亲,她原本也是一个小女孩,有一天第一次做了你的妈妈,她也在学习。”这句话不停在我心里重播,同时我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出现的全是阿姨对我的好,我已经叫了她10年左右的阿姨了,但那一次,心里有一个想法,“改口叫妈妈吧。”那天晚上我鼓起勇气拨通电话,说,“妈妈,今天是母亲节,祝你节日快乐。”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我知道她哭了,其实我也是泪流满面,接着妹妹接了电话,她还比较小,她说,“姐姐我给你出一个脑筋急转弯。”我说,“妹妹,姐姐要跟你道歉,以前我嫉妒你,做了……对不起。”她听完后愣了三秒钟左右,说,“没关系姐姐,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从那以后,家里的关系开始变得健康,开心。家人也从那时开始知道我的信仰。

你竟看顾偏僻村庄里渺小的我们

很快我毕业了找到第一份工作,我迷失在忙碌的工作中,情绪起起伏伏。几个月后,得知52岁的舅舅患了肝癌,医生说他只有20天左右的时间了。舅舅坚持回老家居住,外公外婆照顾他。在我12岁父母离异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舅舅。但神真的很爱每一个人,那几天我非常想念他。看到教会里大家平安的脸庞,我就好希望舅舅也能认识雅伟神。请假回到老家见到他时,他一个人坐在幽黑的小屋子里发呆,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我去跟他聊天,给他读大家庭写给他的卡片,给他介绍雅伟神,他的眼睛湿润了。他是一个军人,他的床头原本放着一本《军人之死》,那天就换成了《游子吟》。然后晚上自己主动戴着眼镜,打开福音电台,听创世记。我觉得神爱他的心很迫切,因为原本我还在想如何跟舅舅建立关系,但就是一瞬间,神让我的心和有需要的舅舅连在一起。

每一天我们都一起经历神,外公外婆每天都要帮舅舅洗带血的衣物,他的身体很痒,睡着了就忍不住抓,凝血功能很弱,只要有破口,就滴滴答答不停流,创可贴也贴不住。有一次地上已经是一摊血,我的手上拿着一大把染血的棉签,想着要不要为舅舅向神祷告帮助止血。但我的心里有种压力:“神会听我们的祷告吗?”但没有办法了,舅舅不停流血,外公外婆好着急。我问,“舅舅我们祷告好吗?我们求神止血。”神真的看顾在这个偏僻的村庄渺小的我们所发出的祈祷!血就那样止住了。

每天我给舅舅讲我所知道的,也推荐福音电台的信息给舅舅听。但有一天舅舅不在他的房间,我找了半天才发现他在麻将馆。大家一边抽烟一边吵吵嚷嚷地搓着麻将,舅舅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我心里开始着急了,为什么生命已经那么短暂了,还对麻将感兴趣呢?我有点气馁,开始发呆,发呆的时候心里有一个提醒:“作舅舅的朋友。”那一刻我看到自己的姿态是高高在上的,好像:我在帮你,你要配合我。看到这样的自己我很难过,那天傍晚我陪着舅舅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问,“舅舅,你喜欢打牌吗,我可以陪你打牌。”但是我永远也忘不了舅舅的回答,他说,“我不想打牌,我只是害怕冷清,好像在那里会热闹一些。”我觉得神教我一个功课,我以为的都是那么肤浅,只有神能够带我走到有需要的舅舅心里更深一点。

几天后老师和一个姐姐竟然也来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近距离看她们如何爱舅舅,如何贴近每一个有需要的人。舅舅很多时候都在昏睡,但清醒的时候就会说,“老师,今天我还想听创世记。”有一天舅舅竟然有力气和我们一起散步,当时他很瘦,但是肚子鼓鼓的全是腹水,他是很喜欢大自然的人,其实那就是他最后一次散步了。就在那天舅舅告诉我们,他想成为基督徒。第二天,我们见证了舅舅的洗礼,我记得他称呼神为“尊敬的雅伟”,他一一承认他的罪,与神立约,说要用他还活着的每一天荣耀神。舅舅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基督徒,同年的圣诞前夕,我不再犹豫,也受洗成为了基督徒。

第一次跟你说“我要来服侍你”

舅舅有三个心愿,这三个我都觉得不可能,其中有一个是“里里外外干干净净地走”舅舅每天都流血,如何能干干净净呢?我既心疼又觉得太难了,在祷告中我跟神说,“雅伟神,如果舅舅这个心愿能满足,我就要来服侍你。”还记得舅舅离开的那一天,他可能是内出血了,开始流鼻血,血流到地上,很大一摊。因为是坐着的,夏天的衣服敞开的,没有弄到身上。当时好几个亲人都被吓到了。我不知道怎么祷告,很多担心很多压力,但是教会的老师却用一块帕子轻轻放在他鼻子上,说,“舅舅,虽然你已经说不出话,但是你的灵是可以祷告的。”舅舅就点头,老师就带着他祷告,“雅伟帮助,求你止血,谢谢雅伟。”舅舅竟然用气息跟着老师一遍又一遍不停呼求,而当帕子拿开时,舅舅的鼻血止住了,大家给他把衣服穿好。那个晚上他很难受,但是他在忍受,在等待,没有烦躁。我们所有人都见证他的不一样。深夜舅舅离开了,所有的亲人都在感叹,“他走得太有福气了,太平安了。”外婆也得到安慰,她说:“今天是老二(即舅舅)最干净的一天。”我们才注意舅舅衣服是一滴血都没有的,神回应了我的祷告。不止如此,三个我觉得都不可能的心愿,神都成就了。虽然那个时候我完全不明白“服侍”一词的分量,但我隐约觉得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开始认识自己生命的顽疾:情绪化

这就是我最初萌生服侍神的想法。但回顾自己成为基督徒到如今,很多时候我都走偏了。从我每一天过的日子就显明我的心志其实是很幼嫩的。我不是那种每天想着,“我以后要服侍神的,那么今天我应该如何预备自己呢?”我不是。但很触动我的是,神非常珍惜和记念当年我许下的承诺,神竟然一直记得。他在我走偏的时候不断提醒我。在我第一份工作期间,我热心地跟同事、家长传福音,带他们来家里。那时候我和一个姐妹同住,她也是这样热心地不断带她的同事来家里。我们的家很温暖,神的爱在我们当中,我和姐妹也体会那份彼此相爱,她常是看重我超过她自己。但同时我有很多的不成熟。面对工作的劳累、家人激烈的反对,我会体贴自己的情绪。我也很不懂管理自己的健康和时间。

后来与我们一起查考圣经的小伙伴渐渐不能坚持了,这其中和我生命的不稳定有很大关系。看到这些,我常常又很多的自责,自我控诉,这些都影响我不能够稳定地被改变和服侍。但是,婚后神透过丈夫来提醒我,他在所参与的查经小组是比较稳定的。虽然其中他也有软弱和灰心的时候,但是始终他还是努力地把神交托的人和事放在第一位。在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他也不敢把我们的约会放在弟兄的需要之上,他也会带着我去给拮据的学生买衣服。我们最甜蜜的时候就是一起同心为教会大大小小有需要的事情一起记念。他所陪伴、关心的学生其实也走了一波又一波,但是他在其中不断反思,也调整自己放下情绪继续寻求神的心意,后来神带了很单纯,稳定的五个男生来到我们身边,我们和另外一对夫妻就这样一起学习服侍,神不断预备我去跟他们学习那份稳定和坚持。

情绪化的恶果教会我:敬畏你才是我最好的保护

我和丈夫是在19年12月底结婚的,没多久疫情就来了。疫情在家,我和婆婆很多的磨合。我和婆婆没有过争吵,但是我的心里会冒出很多问题。我自卑自怜的情绪被彻底激发。其实婆婆非常爱我,她是一个没有诡诈,正直善良,热心肠的好婆婆。但是她对待自己人就比较直接,有什么说什么。在这个过程中我的玻璃心就一次次破碎,甚至当我放任自己的情绪发酵时,我开始被魔鬼控制。我任性的时候就闭紧嘴巴,不愿意祷告不愿意饶恕。总是到我觉得非常危险了快失控了才祷告。但常在河边走总会湿鞋的,有几次我失控了,好像变了一个人,身体都开始发硬。丈夫拉我祷告时我控制不住地推他。最后他很严厉又心痛地为我祷告,我才在歇斯底里的悔改中又爬起来。每一次都是很大的消耗,但是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根治,我会反复。渐渐地,我不敢一个人待在家,睡觉会梦魇,自己拼命醒过来就不敢再睡,有时候大家一起祷告,我会突然害怕,害怕得睁开眼睛。我开始把对人的一些意见存在心里,让抱怨的情绪发酵。这样的生活其实和最初许下的诺言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神竟然没有撇下我。

有一次教会的两位老师发现了异常,很严厉地待我,她们很少会那样。那一刻我完全不明白,有必要说这么狠的话吗?我感觉一下子和她们不亲了,和她们站在对立面。但我还有一丝信任,她们是爱我的,我必须听。于是我听她们说,然后一起祷告,没想到一开口我就嚎啕大哭,我感受到自己的灵很悲哀,那个时候起我才开始清醒,尽我所能地抵挡。接着老师们和丈夫为我按手祷告,大家都用尽了力气。当我回到家,我很清楚那个恶的势力不在我里面了,但在我身后,很想进来,每一次我就说,“我选择雅伟,离开我,我死都不跟你们,死就死了吧。”那个势力不断逼近,我几乎不能祷告,只能说,“不要怕,只要信”。那个力量越来越近,我的声音不自觉越来越大。丈夫听见了赶紧来到我身边一起祷告,刹那间那个势力不见了。在惨痛的教训中我才学习惧怕,不敢任性,不敢存着恶的意念,不敢体贴情绪。

其实我也爱婆婆的,但是用我的方式总是失败。后来神也不断引导我怎么爱婆婆,下班回来首先自己去安静;少说话多听婆婆的话;留心观察,然后按照她的方式做;和婆婆一起为她所挂心的人祷告。我和婆婆越来越亲密。有一次我和婆婆坐在沙发上,我说起一个同事的困难,婆婆说你要为她祷告。我就祷告,我祷告完后婆婆开始说话,我以为她在给我提建议,但是我又觉得她好像在跟天父说话,原来她在为我的同事祷告!我心里非常感动,因为婆婆还不是基督徒,她也很少开口祷告。我觉得神太美善了,他拆毁我和婆婆之间的那堵墙,然后带领我们一家三口同心地去向外,为他做见证。

除了家庭生活,神也透过工作拔除我身上的刺。我在一所小学当教师。在学校工作的第一年,我很痛苦,因为我心胸太狭隘,很多东西看不惯。虽然我不会和同事一起聊八卦,我勤奋认真地工作,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跟他们建立深入的关系。感恩还是与几个同事建立了友谊,跟他们分享福音,神也透过她们显明我生命里的问题。想到保罗说“向什么样的人,我就作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总要救些人。”回头看,很惭愧,很多时候我还是我自己。但当我看到生命的问题也求神帮助时,神开始开阔我的心,神对他们的爱也开始在我心里流淌。

远离恶事 报答天恩

我为什么选择服侍神?我觉得是神一直记念我最初的心愿,他没嫌弃我,没有撇下我,一次次提醒我也要记得,一次次让我看到他是爱的源头,他爱每一个人,他很宽广。也一次次让我心生敬畏,不敢偏离。所以如果可以为神做些什么,那是神自己的怜悯,他本可以不用我的,但是他没有撇弃我,他将我从诸般的危险和邪恶中拯救出来,引导我走圣洁公义的路。希望自己可以更加明白他的心肠,想他所想,爱他所爱,远离恶事,报答天恩。